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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开春化雪，爱尔兰人的身体也就将养的差不多了。”
“到时候，我准备雇佣他们去开垦荒地。田地开垦出来，又可以租给他们。就算一家爱尔兰人只开垦10英亩，我家也能多出1000亩收租的地。”
垦荒？
保罗心想，你小子纯纯在扯屁！
他也不反驳，就顺着话茬问下去：“一亩地才几个钱，就为这，你给那个拉加发双倍奖励？”
“爱尔兰佬都穷成什么样了！”保罗故意鄙夷道
“穷才好啊！”
“饿过了，就知道粮食的宝贵，才会努力种地。穷就更好了！原本他们给我家佃两年，就能攒够家底自己去开荒。穷一些，他们就得租三年才能够本。这多一年，就能多收一年的地租。”
“难道不好吗？”
“等三年后，爱尔兰人有本事独立门户了。他们种出来的粮食，是不是还要卖给我家酒厂？然后是不是又多了几百人，来买我家的酒，买我家的砖头？”
史蒂夫脸上露出了带资本家的笑意。
他把价码使劲往高了抬：“这些爱尔兰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再好管不过了。也不用担心哪天骑了匹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而且他们中还有一部分人是识字的，这特么是人才啊。”
“太难得了！”
保罗喝茶，看都懒得去看他丫的。
镇长大人就差拿根笔，往自己脸上写‘我信你个鬼’这四个大字了。
让爱尔兰人都去种地？开矿山不用人呐？你小子开工厂不用人啊？新移民的盘子，麦克斯家真敢一口吞掉？
除了你家缺人手这点我信。
其它的老子统统不信！
不过，史蒂夫的弦外之意，保罗倒是听出来了：“明白了。就那个高尔・基里安，得给你留着是吧？”
河南镇缺劳动力，这是明摆着的事。
不说他们两家准备联手开煤矿，所需的劳动力缺口吧。就这镇上，张三家布店要伙计，李四家的农庄要佃农，王二麻子的面包磨坊也要徒弟。屠户还想找俩打下手呢。
就连神父都准备弄俩小男孩。
一家通吃？
那不是招众怒嘛！
“诶诶诶，谁跟你说我答应分人出去的！”
“从外面拉来1个定居者，奖励5-10美元的规矩，我可是做了的啊！拉加的奖金我家给了，给的还是双份！凭什么把人分出去！人分出去了，我家的损失谁来补？我家的1000亩地谁来种？”史蒂夫摔碗顿杯，故作急眼道。
“想要人，你们自己拉人去呀！”
最后这句才是小狐狸的目的所在。
从看见爱尔兰人的第一眼起，小狐狸就在打这主意了。区区四五百人，哪里满足得了史蒂夫的胃口？
不过有道是上赶着不是买卖，舔狗不得horse。就算你保罗把女儿都给我，这事也得据理力争。
要不然，以后还怎么谈利益分配？
“招人？”
“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呐？”
“看来你是从基里安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了。不过，这大雪天的千里跋涉……”保罗犹疑着问道：“就算爱尔兰人从切萨皮克湾南边上岸，一个单程也要1300多英里呐。”
“有必要这么急？”
“有一批爱尔兰人会在新奥尔良上岸。”史蒂夫双手一摊：“哪家缺人手哪家出力，谁也别想着坐享其成。”
保罗：？！？
你这瓜保真吗？
镇长大人的常识，令他对这个消息难以置信：航线最短的纽约，爱尔兰的穷鬼不去。能直航的弗吉尼亚比奇，爱尔兰佬也不去。偏偏要从北纬46°兜一大圈，跑到墨西哥湾去
来旅游的呐？
顺道见识一下亚热带的风情？
“他们搭运粮船来的。”
“有些爱尔兰人显然更痛恨英国佬。他们宁愿在海上多漂一段时间，也更愿意去路易斯安纳的法语地区。不过，他们的船票只到新奥尔良。”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再雇一条溯河的空粮船，顺路把他们拉到圣路易斯。如果换小船的话，走堪萨斯河甚至能把他们送到托皮卡。”
“剩下的，还不到400英里路呢。”
如此一来，倒是具备可操作性啦。
托皮卡是后世堪萨斯州的首府。
不过此时，托皮卡还只是一个比河南镇大一些镇子。连市级建制都没有建立，更别说是什么首府了。托皮卡码头，已经是目前堪萨斯河最靠近上游的航运点了。
保罗，心动了。
河南镇有多缺人手，他这个镇长最清楚。
煤矿开采的事会拖到明年，不仅有临近冬季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缺人！说好了投资一家出一半，钱，保罗倒是不缺。但这开矿的人口，他还不知道上哪招募去呢。
保罗之前逼到没辙，都想去找他的印第安朋友买战俘开矿了。
有家有业的本地人，疯了才会去矿上干活。新移民有得选的话，佃地耕种、替人放牧哪样不比当矿工香？只有赤条条没得选的穷鬼，才能让他们干嘛就干嘛。
老狐狸：难怪你小子说越穷越好呢！
什么？
用黑奴？
黑命贵……啊不是，赔本的买卖没人干好吧！
南方的奴隶交易市场，此时1个成年男性黑奴的平均价格，大约1500美元。用途更广泛的女黑奴，价格还要更高――黑奴整体平均价格已经逼近1800美元的历史最高点。并且这种上涨趋势，还会一直看高。
比特币都没这么离谱啊！
开矿需要的人手数以百计。而且矿用人口的消耗率很高。除非保罗是真疯了，才会砸下几十万美元，去买黑奴来开煤矿？
一念及此，镇长大人不再犹豫。“其它各家我来说服他们…”
“OK，接头的事我来搞定。我会让基里安挑几个能说英文的爱尔兰人的。去接他们的同胞，过来包吃包住。我想爱尔兰人一定会很乐意。”
……
送走了镇长，史蒂夫开始忙碌起来。一到年关，简直千头万绪！
拉加的商队从东部回来，不仅给他带回一票人和物。也给史蒂夫弄了不少出版物。里面的书籍倒可以暂时放一边，等闲暇再看。但收集的东部各地的报纸，却不能放。
信息都是有时效性的。
虽然吧，到他这也跟二手新闻没啥区别就是了。
爱尔兰人需要隔离，但枪匠不用。一周多的时间，两个枪匠家里基本都安顿好了。机器更都是放进了事先建好的厂房里。人、物、料齐全，眼下也可以准备开工了。
这又是一桩要忙的。
基里安倒给了他一个小惊喜：这罕见的管理人才，本职居然是个机械师。而且还更愿意回到本职上。所以究竟要把这块璞玉扔哪个岗位，也有得他头疼。
幸福的烦恼也是烦恼啊！
突然觉得便宜老爹好没用啊！
这要是有个成人夜校，史蒂夫非得把卡尔・麦克斯扔去啃书本不可！回炉再造，变废为宝嘛。
夜校？
玛德，还有扫盲这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