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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染血x恶性
出了城门，没走几步，季肆便察觉到不对。
那些混混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跟上来，十几个人跟在后面，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前面的两人。这种阵仗，就算是傻子也看出问题了。
在他们眼里，前面的两人就是两只毫无抵抗力的肥羊，仍由他们施为。只要出了城门，不在士兵眼皮子底下动手，就屁事没有。
他们已经开始在心里想着分到钱之后要去干什么了。
老维吉恩朝季肆猛使眼色，心里追悔莫及：自己怎么就忘记租一辆马车回去了呢？
季肆轻轻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交给自己。
再走了几分钟，众人完全脱离了城门守卫的视线范围。后面的混混们在头目的眼色中开始了动作，悄悄掏出藏在身上的匕首等武器，截断后路。
季肆也有了动作――
他主动朝大路旁边的荒野走去，就在视线中有一小片林子，并不茂密，但足以解决某些“问题”。
混混们见此，有些不安，但心底的贪婪压倒了一切，紧了紧手上的武器，紧紧跟上来。
这个地方，很好。季肆眼底诡异光芒一闪，朝老维吉恩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藏好，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诸位跟了一路，也累了吧。”
“黑毛你丫的说什么鬼话，大爷听不懂，给大爷说人话！”稍微愣了愣神，一个混混头目叫嚣起来，压制心中的不安。
季肆嘴角一抽眼中划过一丝羞恼，游移的目光突然落在某个混混身上，面露恍然：“哦，原来是你小子，我记得你，你是那个书店的伙计。原来如此，一不小心露富了啊，我说呢。”
巴欧金被认出来，锥子脸刷的白了。
“丫的，说了给大爷说人话！”混混头目骂了一句，举起刀朝季肆一挥，“干他！”
来得好！季肆咧嘴一笑，右手虚虚一握，寒光流转的长刀凭空出现，正是斩杀了银狼群的那把！
正要冲上来的混混顿时被吓住，脸上出现犹豫神色。他们虽然只是最底层的小混混，却也知道一些东西，将季肆误认为是掌控了“力量”的战士，不由得胆怯了。
季肆冲上去，趁他们犹豫不定的时机，以超高的敏捷，手起刀落，断了两个混混的一条手臂！
鲜血喷溅，混混后之后觉地惨叫起来，凄厉无比。
季肆趁势再进，一脚将惨嚎的混混踹飞踹向冲得最狠的几人，脚踏诡异步伐越过另外几人，挥刀再砍，刀光舞动间，又有两个混混步了后尘，一人断手一人断脚，失去战斗力。
“老子要活劈了你！”一个混混面目狰狞地冲过来，双手举刀狠狠砍向季肆，后者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远超这些混混的敏捷速度，险而又险让刀锋从自己面前落下，距离鼻尖只有一节指头的距离！
他能够感受到那一刹那刀锋的温度！
这种刀尖上跳舞的生死游戏激活了潜藏在季肆内心深处的戾气和兽性！
心中大叫一声“爽快”，他抽出匕首一送，深深刺进那人心窝，再顺手一绞，将他的心脏搅得粉碎，就算大罗神仙降世也救不了。
一把长刀，一把短匕，依仗超人一等的敏捷，季肆化身高超的舞者，在刀光剑影之间舞动，惊险之极，刺激之极，绝美之极。
混混一个接一个被击杀，很快就只剩下巴欧金、混混头目和另外一个三人还活着。
“妈妈，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那个小混混被吓傻了，涕泗交流，转身就要逃跑。
嗤！
混混头目竟返身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随后又将染血的刀在他身上擦了擦，扭曲的脸恐怖阴森：“大爷最恨半路逃跑的垃圾！棒子，你说大爷做的对不对？”
巴欧金双腿一软差点要跪下来，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他知道眼前的“大哥”已经疯了，忙不迭地说道：“大哥杀得好！大哥杀得好，逃跑的人就该死！”
季肆见到这一幕，舔了舔了嘴角，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念头。
他飘然一步踏出，横刀一斩，斩断了混混头目的右手。
当！一把刀扔到了巴欧金面前。
“杀了他，你就能活着离开这里。”季肆满脸诡笑，恶魔般诱惑的话语缓缓吐出。
“棒子，大爷不还手，在这里等你杀！”心神接近崩溃的混混头目疯狂大笑起来，浑然不顾大量流血的右手伤口。
“你就是个没种的小白脸，大爷就不信你敢对我动手！”
巴欧金浑身颤抖，突然猛地一抖，随即传出一股尿骚*味，居然失禁了。
混混头目笑得更加大声。
巴欧金蓦然捡起刀，冲上去朝毫无反抗力的混混头目疯狂砍下去，一时间血肉飞溅，淋了他一身一脸。
好一阵，他停下动作，神色空洞地望向季肆：“你说过放了我的。”
“这样就被玩坏了，啧，真无聊。”季肆妖异的脸上露出一丝无聊，他摆摆手，“你走吧。”
巴欧金木偶一样爬起来，迈着机械的步伐，朝林子外走去。
蓦地，一道劲风袭来。
一把短刀被季肆掷出，穿心而过。巴欧金仆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我骗你的。”恶劣的言语从季肆口中传出，映衬着他那张妖异邪诡的脸，显得格外恐怖。
啊~一声低呼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是老维吉恩。
他跌倒在地，望向季肆的目光充满了惊恐。
季肆嘴角一弯，缓步朝他走过去。
“不、不、不要杀我！我全给你，我把所有的精盐都还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老维吉恩点点后退，季肆步步进逼，完全不理会前者的哀求，缓缓举起刀。
蓦地――
啊！！！
却是季肆的惨叫！
“当啷”一声长刀坠地，季肆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口中发出凄厉的嚎叫，宛如夜枭。
老维吉恩愣住了，他懵懵地看着这一切，被突然的变化搞晕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的经历，他所知道的东西根本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但他也隐隐知道刚才的季肆并非真实，是一种病态的疯狂。
季肆的嚎叫声没一会儿便停止。
呼~~哈~~
季肆大口喘气，满头大汗，只觉得头痛无比。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正和混混死斗，然后、然后……就是现在了。
季肆抬头望向老维吉恩，后者吓得惊叫一声，手脚并用朝后退，这个架势让前者满头雾水：什么情况？！
他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滩血糊糊的尸体碎块。
呕~~一股酸意自腹中升起，季肆好不容易才将强烈的呕吐感压下去。
这些……都他妈的是我干的！！？？
联系到老维吉恩的反应，季肆猜到了真相，顿时好似被晴天霹雳给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傻了。
呕！！！
再忍不住强烈的身体反应，季肆冲到一颗树下，拼命呕吐起来，连内脏都要吐出来。
老维吉恩反而稳住了情绪。
他想到了什么，尝试呼喊季肆的名字。
“福尔？福尔？瑟尔德阁下？”
“？”思绪混乱、脸色发青的季肆转头朝老维吉恩望去，一片茫然的眼中凝聚一点疑问。
“这些先别管了，马上离开这里！”
这片小丛林距离城门也就这么远，如此浓郁的血腥味一旦传开，很快就会扩散到城门附近，将守卫吸引过来。
当然，他们过来可不是好心地主持公道，而是职责所在。
血腥味会吸引野兽，可能对麦恩镇的镇民产生威胁，影响秩序，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在林子里生死斗的家伙？关他们屁事！
“嗯……好……”季肆腹腔中挤出几个音节，用力拍了拍脑袋力图恢复一点清明，然后摇摇晃晃地跟在老维吉恩身后，出了林子。
一阵凉风吹过，清新凉爽的空气也让季肆回复了一丝精神。
“事有蹊跷，但现在情况不对，先放到一边，以后再计较！”
“当务之急是赶紧恢复精神，这样的状态很危险！”
念头把定，季肆自我暗示不去想之前的异状，控制呼吸频率，平复心神。
同时，顾不得老维吉恩可能的疑惑，季肆直接从转轮空间里取出几瓶功能饮料“咕嘟咕嘟”灌下去，以求尽快恢复一些体力。
本来进食才是恢复体力的最佳良方，但是，刚才的场面还不断在脑海中浮漂，季肆的神经实在没有粗大的那种程度，能够泰然自若地吃东西。
一路，无言。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的欲望，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路，直到返回米拉普村。
熟悉得闭着眼都能走对的场景让老维吉恩打心里舒了一口气。
他瞥了一眼发呆的季肆，轻咳一声，说道：“福尔，别想太多，好好休息一晚，一切等休息好之后再说吧。”
“嗯。”季肆知道他大概的意思，应了一声，兀自朝自己那间小茅屋走去。
这本是一间废弃的房屋，被当初心怀戒备的老维吉恩用来安置季肆，成了他在米拉普暂时的栖身之所。
或许是太疲惫了。
再见这间小破屋，季肆竟生出一丝“回家了”的感动。